叶润宁收工回了房间,满脑子都是苏维那句,“你们准备一下。”
这要怎么准备!
虽然开拍前就知道会有床戏,在拍戏过程中也在不断的麻痹自己,这是工作而已,而且那么多台摄像机拍着,梁漠不可能做出出格的举动,还有导演在旁边导戏说戏,这就是一份工作,仅此而已。
但叶润宁一闭眼,脑补了明天拍戏的场景,瞬间羞赧至极。
那可是和梁漠拍床戏啊!
他几乎没有相关经验,偶尔有点也都是和梁漠有关系,难不成上网找点片儿看?
可是,那些片子,拍得太直白,没有美感,学习价值不高。
叶润宁犯了愁,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他用脚趾想都能知道,是梁漠来了。
梁漠安分了好些天,是该搞事情了。
叶润宁去开门,双手撑住门框,并不欢迎他进入。叶润宁仰着头,用鼻孔看着他,也不说话,就想看看他要耍什么把戏。
梁漠抱着胳膊,歪了一下头,笑着说道,“对戏吗?”
“对个屁!”叶润宁翻白眼,然后快速地关上了门,把他锁在了门外。
“你明天要自由发挥嘛?演戏天才?”隔着门,梁漠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
叶润宁打开门,不悦道,“要你管!”
说完他又准备关门,但这一次,梁漠预判到了。
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梁漠伸手一挡,瞬间挤进了半个身子,用力一推,叶润宁就丢了优势,梁漠顺利地挤进了房间。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硬来?”叶润宁站在门口,不爽地抱着胳膊。
梁漠却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熟稔地坐到沙发上,双手往后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副大爷模样,“你下次放我进来,我就不硬来。”
叶润宁看着梁漠这股欠揍模样,真的很想要动手,“真不要脸!小时候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动手,告状威胁,歪曲事实,长大了还是这样,一点没变!”
“那证明我始终如一啊。”
叶润宁不想和他白费口舌,他下逐客令了,“我要休息,你走吧。”
“别啊,不是要对戏嘛?明天可是重头戏,要拍三天呢!我们不好好找找感觉吗?”梁漠翘起二郎腿,看了看指尖,吹了吹上面的不知从哪里漏出来的白色小毛毛。
梁漠像是屁股被钉死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叶润宁懒得搭理他了,“行,随你走不走。”然后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反锁了门,管他梁漠在外面是死是活。
“老婆,你一定要这样吗?那我不对戏了,放我进去吧,今晚我睡这里。”梁漠又开始敲卧室门了。
叶润宁戴上了耳机,世界一片清净。
第二天到了片场,为了照顾叶润宁的感受,把拍摄场景布置好,就开始清场了,现场只保留了一些必要的工作人员。
“润宁,心情怎么样?紧张吗?”苏维在拍摄前询问了叶润宁的想法。
“我没问题的,苏导。”昨晚梁漠敲了一会儿门,见没有反应就走了。今天他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愿他不要发疯。叶润宁昨晚可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毕竟,第一次拍戏就接触床戏这一类别,心理和身体的压力肯定会很大,尤其这场还不是简单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还带着复杂的剧情处理。苏维甚至排了三天来拍摄这场戏。
在剧情里,这场戏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男主余行修喝多了,恍惚之间以为林渊是林深,于是他们上床了。
然而这一场戏的难点是表面看起来是林渊拒绝不成被欺负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林渊搞的鬼。
这对于叶润宁的要求就非常高。他在这场戏中,要扮演三个角色,除了表面装无辜被欺负的“白”林渊,心机颇深的“黑”林渊之外,还要扮演被余行修认错的林深。
这就意味着,这场戏,至少要演三次。而每一次不知道要反复拍摄多少遍。
叶润宁觉得,这真的很要命啊。但来都来了,就安心拍吧。正如苏维说的,这场戏要是顺利拍完,之后的戏都容易很多了。
苏维先和他们说着戏的内容和摄影机的走位,叶润宁扶着醉醺醺的梁漠进屋,梁漠看向叶润宁,把他认错,开始亲吻,叶润宁后退到床边,被扑倒,然后继续亲吻到进入忘情状态。
动作很碎,涉及的点位很多。
“你们那先走一遍熟悉一下位置和动作。”苏维很认真地给他们提了个主意。
但叶润宁下意识的排斥,并露出嫌恶的表情看向梁漠,而梁漠竟然正经地点点头,手上还拿着剧本,反复地核对着台词动作以及当下需要的情绪。
这让叶润宁感觉到自己带入个人感情而不够敬业了。他顺了顺气,也拿起了剧本和梁漠一起从门口开始走戏,每做一个动作,摄像机也在调整拍摄位置,以求能够拍摄出最佳画面。
试着走了一遍之后没问题,那么就正式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