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玲迟疑着点头。

“不管怎么说，穆文已经承认杀死二姐，就算他同时为我妻子效力，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傅流别向反驳李昱民那样摇头，“如果你们和穆文无关，李家家产分割上你们绝对处于有利位置。”

叶迦一下点破关键，“可如果你们一旦真的和穆文有关，那就麻烦了。”

李志秋呆了呆，用有些严肃的口吻质问妻子，“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自己找到我，说希望帮我们探听一些情报或者老爷动向，换取一点收入，他说你拿下一任家主之位可能性最大，还假装是二姐内应帮我探听她的动向。

我觉得家里多几个自己人也不坏，反正也没承诺什么，而且我没有跟他说起过任何我们这边的事情。

前天下午命案，他说有事情找我，在我们房间等，所以他出现在那里我并没有起疑，既然跟命案无关，我又不想再多生事端，所以就没有提起这件事。”

李志秋一向疼爱妻儿，现在得知可能被牵涉到命案中，语气也难得加重了几分，“你去瞎掺合这些事情干什么，而且小文就是一个做菜的，他嘴巴里面能有什么信息。”

被丈夫埋怨，梁惠玲面子上也有些不好过，“我也是想着能多帮你一点，就这么一点小事，我也不知道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李志秋只说了两句气就消了，他压低音量，“就算证明小文跟我妻子有联系，应该也说明不了什么吧？他也有可能拿消息得几方好处。”

“本来是这样。”傅流别叹了口气，“说实话，我跟同事并不认为你三哥是杀害段小楼的凶手，也不认为你妻子跟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甚至他是否真的杀了李志瑶都不一定，但是。”

李志秋心脏砰砰狂跳起来，他有了不好的联想。

“穆文似乎跟你们李家有些过节，他以一己之力，就几乎让你们三家人受损。既然他能够说出李志宜是杀人凶手，并留下一些东西，我恐怕他也会留下对你们不利的证据。”

叶迦思索道，“四夫人，在李家你和小文用什么手段沟通？”

“大部分时候是见面，偶尔用手机信息，转账用银行卡或者现金，这也是他要求的。”

“那这几天不能用手机，你们是怎么约定的？”

“出发前，我跟他说如果有消息就放在我每天送去干洗的白色大衣内衬里，上次段小楼案件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要告诉我，可是我等了两天，没有任何消息。”

“今天出门前你有看过么？”

“这，今天的衣服还没有送过来。”

傅流别两人带着李志秋来到盥洗室，在梁惠玲大衣里面找到跟遗书一样纸张，同样笔迹的字条。

“按照您和四少的吩咐，我已经杀了二小姐，请把我们约定好的金额打到之前账户。”

傅流别一字一句念出上面内容，李志秋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朝傅流别扑过来，想抢走那张给他们带来很大麻烦的纸条。

傅流别慢慢往旁边移动一小步，李志秋一个趄趔差点摔倒。

叶迦伸出左手虚拦了一下，“教唆杀人罪尚未确定，四少爷是想先坐实袭警？”

梁慧玲神色惊恐，她连忙拉了拉李志秋衣角，“志秋我们没有做过。”

李志秋夫妻俩才体会到他三哥现在的感受，就算是至亲也从未有亲昵举动的他们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安抚好两夫妻情绪，傅流别和叶迦走到大门口吹吹风。

“记得李志瑶告诉过李沐榕，她抓到了四叔小辫子。”傅流别忽然想到这茬。

“太复杂的破绽她反而看不出，如果是看到梁惠玲和小文偷偷见面，按照她的想法，会

以为梁惠玲偷人，而李沐阳和李志秋长得又完全不像，推己及人，说不定连李沐阳身份都有可疑。”叶迦代入思量道。

“李沐阳身份可疑，对于争夺遗产可是大大不利。”

“所以她才会那么开心。”好巧不巧，李沐榕随意说出口的猜想竟然八九不离十。

傅流别走到上次穆文跳崖的地方，年轻男性决绝的神情还历历在目。“不出我们所料，李家中间这一辈几乎被一网打尽，这个时机安排得刚刚好，不早不晚。”

“不管这个幕后凶手是谁，他似乎都快达到自己目的。”

“李志瑶死了，其他两房人又都成了疑凶，这么看来最后赢家就只剩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