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商讶异得挑起眉。
他拿开烟,轻轻地重复了一声:“……李总?”
他问:“项时钦?你怎么了?”
李暮商的气息炽热得不可思议,项时钦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将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
项时钦人傻了,脑瓜子嗡嗡地响。
不是,我知道我表现得像是有病,但大兄弟你直接上手好像也不对吧。
现在的自来熟都这么生猛了么?
项时钦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走廊尽头那娇媚的女声已经钻进他的耳膜,不啻于死神镰刀发出的铿锵声。
不管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爷豁出去了!
项时钦一咬牙,卡进李暮商的两腿间,再往前一跨、一顶,将人摁到墙壁上结结实实地亲了过去。
“抱歉了。”这是项小霸王的霸王硬上弓。
“唔?!”这是李大官人的花容失色。
项时钦内心欲哭无泪划十字:我有罪,我玷污了一个清白良家。
项时钦本来还担心自己这小身板按不住人,但李暮商的抗拒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缴械投降了,甚至还反客为主,转身将他压在身下。
从第三人的角度看,此时两人耳鬓厮磨,亲昵得彷如一体。
但项时钦身处其中,却心惊胆战,身上的男人是咧开利齿的老虎,锐利的犬牙已抵到极薄的一层皮肤上,亟待像用刀划开豆腐一样咬开动脉、撕出温热的血肉。
“等、等一下、啊。”项时钦如同溺水者,抱着李暮商的脖颈,感到难以呼吸。
他不期然望入一双野性的眼眸,一时失去了所有言语。
奇怪,这场景怎么如此有既视感?就好像,之前也曾经发生过一样。
“你……”项时钦茫然地开口。
但余光瞟见一干来势汹汹的身影后,顿时没了声息。
他躲在高大的男人身后,试图蒙混过关。
“钱姐,这边也不见人。”一个保镖说。
钱菀芸站在走廊拐角,她幽幽地瞥了说话者一眼,答道:“既然找不到就算了,毕竟总不可能一个个房间打开去看人是不是躲里面去了。”
说罢,钱菀芸一步一摇地领走了人,鱼尾型的旗袍裙摆盛开如莲。
“呼吸。”李暮商虚虚地按住青年的颈动脉,将身下人的颤动尽收眼底。
很纤细,精致脆弱,仿佛一折就会断翼的燕尾蝶。
他若有所思:这是在躲着什么人呢?
项时钦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反应过来时李暮商的手已经搭在了腰上。
项时钦:“欸?”
“你刚才不是想开门吗,现在正好一起进去吧。”李暮商一手搂住他,另一只手作势要按下门把。
项时钦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没这回事儿,跟你闹着玩呢。”
他可不瞎,李暮商一身正装,又是在这么高档的商务餐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刚才是在里面跟人谈事,而他一个资不抵债的平头老百姓掺和进去,就好比白鹤入了鸡窝,哪哪儿都不合适。
正解释时,腰上的力度陡然加大,项时钦吓了一跳,“我都道歉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双脚腾空,“李暮商!”
“嗯。”李暮商笑起来很好看,眉宇俊朗,但项时钦看了一肚子气。
所幸李暮商只是想稍微逗一逗项时钦,很快就将他放回地上了。
“在这里等着。”嘱咐完,李暮商就开门进了房间,似乎是在跟里面的人交代一些事情。
趁没人看着,项时钦很不负众望地跑路了——
然后就被服务员们礼貌劝阻了,“不好意思,客人您暂时不可以离开这里。”
面对直击心灵的微笑服务,项时钦深深地陷入了困惑。
“我犯事了?”项时钦问。
“没有的。”小哥哥答。
“那是我看见你们犯事了?”
“这也是没有的。”小哥哥的脸都快笑僵了。
项时钦百思不得其解:“那你们拦我干嘛?”
“是我让的。”
从酒席顺利退场的李暮商对一脸为难的服务员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工作吧。”
他看向项时钦,有几分无奈:“都说让你等着了。”
项时钦皱起脸,透过镇定自若的李暮商,似乎已经看见自己脚踩缝纫机的未来。
猥亵起判多少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