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回去的事另说,第二天一早谢忱半死不活出现在酒馆前。
清晨空气好,姜司南已经在给酒馆前的绿化盆栽浇水了,谢忱吊丧似的挪过去,走路都不成直线了,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姜司南被身后行尸走肉的人影吓到,受惊兔子似的原地后退跳了一下。
“我有这么吓人吗。”谢忱面无表情问。
“是你啊。”姜司南放下水洒和铲子,打眼一看就知道谢忱是通宵没睡着,八成是在烦乐队的事。
他推开玻璃门用后背抵着,让一脸疲惫的谢忱先进。昨夜的谈心似乎稍微拉近了一点他们的距离,至少擅长交朋友的姜司南是这样认为的。
谢忱径直上了二楼,扔下一串钥匙:“给你。”
“什么?”
“白梦匣,你带猫搬过去吧。”他说这话的腔调里有赌气的意味。
姜司南一愣。
怎么突然会有这种安排?没头没尾的。
谢忱不解释自己这样决定的原因,只说结论:“不收你房租。”
能有落脚的住处当然好,但姜司南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就答应了,问:“为什么?”
谢忱倏然沉默了。
姜司南盯着等了一会儿,福至心灵问道:“是不是需要我负责一日三餐?”
谢忱背过身去,不知道要翻找什么东西,手忙得很,烦烦道:“两餐就行。我喜欢早餐和夜宵。”
好嘛,感情还记仇,起床气撒到这儿来了。
姜司南听他加了重音的早餐二字,掩了掩嘴角,干咳一声:“......老板大气,多谢。”
“去谢杨今予。”姜司南似乎听到了谢忱磨牙的声音,阴阳怪气说:“管闲事管到天边了,你可是某人的恩师,我哪敢怠慢。”
谢忱觉得自从昨晚接到来着蒲城的消息后,紧接着就没一件好事,显然蒲城克他。
早上先是接到了杨今予的电话,杨今予远在天边,手伸得倒是长,还怪起他不尽地主之谊了。
“所以你就让姜老师睡酒馆?”
“不然呢,睡你房间吗。”
“不然呢,现成的大师课你不馋?懂不懂近水楼台啊。”
“我不馋谢谢,我没有梦想。”
杨今予缄默了一会儿:“忱哥,乐队要比赛了,算我求你。嘛?”
“......别卖萌。”
大师课,说得好听,但杨今予主动要把房间让出去的想法让谢忱彻底明白,某人是真不打算再回来了。
也是,他有家了,不一样了。
不到一秒钟,谢天的电话紧随其后,谢忱都有点怀疑那边是不是商量好的。
谢忱本能地将听筒拉远,即便如此从里面跳跃出音量还是一如既往聒噪:“哥哥哥哥哥!”
“有事说事。”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再多一句废话我挂了。”
谢天:“别别别,好消息是……爸最近病了。”
谢忱乐了一下:“关我屁事,他病了你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