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打开药箱,看姜司南手一支捂着腰,表情也不对劲:“腰怎么了?”
“......谢忱,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换个人来看吧。”
谢忱蹙眉,理直气壮道:“你觉得能换谁?杨大天才只会打鼓,谢小少爷吃穿还得保姆伺候,难道要曹知知一个姑娘来吗,我倒无所谓,那我去叫她。”
“哎。”姜司南忙拉了谢忱一下。
谢忱才没有真要走,扭头怪罪:“你自己也知道现在只有我能看,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
整得他还不乐意了,姜司南语噎。
谢忱:“上衣脱了。你就当我不存在。”
姜司南梗着脖子,一边确实难为情,一边莫名有些生气:“我不喜欢你的语气,没办法当你不存在。”
“?”
“你在对我生气?我没惹你吧,你凭什么对我有脾气,你怎么不对欺负你的人渣有脾气。行,那我不看了,反正这是杨今予的任务,我本来就不想看。”
“怎么好像吵起来了?!”谢天一只耳朵贴在门边汇报。
曹蝉叠罗汉似的贴过去。
杨今予比他们听力稍好些,但听到动静也凑了过去,蹙了蹙眉。
哗啦一声,门从里面拉开了,只听“哎呦”三声,三小只人仰马翻滚了进来,拖鞋差点飞到天花板。
谢忱:“......”
姜司南:“......”
“你们干什么,拜大年呢。”谢忱没好气问。
三个偷听鬼心虚地趴在地上,分不清谁的头谁的脚,只顾得朝床上的姜司南点头哈腰。
谢天:“你们继续......继续......”
曹蝉:“吵归吵,别打起来......忱哥,老师打不过你。”
杨今予恨铁不成钢白了谢忱一眼。
谢忱简直被搞得莫名其妙,扭头看姜司南,姜司南也觉得莫名其妙,噗嗤笑了出来。
什么啊,好离谱。
见姜司南笑,曹蝉也没忍住嘴角抖动,拼命忍着锤了谢天一下。
谢天忙捞起杨今予的鞋,三个人一溜烟又滚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了,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笑。
姜司南:“......”
“看见没,某人惯出来的结果。”谢忱板着脸折回去,硬邦邦说。
姜司南压了一下嘴角。
谢忱:“笑也笑了,不生了气吧。还老师呢,不懂以身作则,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教训我,不应该对身边人发脾气。”
姜司南好无奈,心说我就不小心说了一句,你顶了一百句。
被外面三个捣蛋鬼一闹,姜司南心情明朗了不少,苍白干涸的嘴唇翘了翘。
谢忱伸手,要碰不碰的在姜司南颈侧一顿,不知道是解释给姜司南,还是解释给自己听,多此一举说:“你别误会,换乐队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
说着,一抹凉意贴上姜司南的皮肤,谢忱用指腹晕开了消炎软膏。
姜司南眸色暗了暗:“嗯,我知道。”
谢忱的手指在牙印上打转,动作轻柔缓慢,姜司南觉得有些痒,缩了一下脖子。
他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谢忱,那双惯会勾人心魄的眸子正专注的盯着他脖子里的痕迹,一揉一捻,让人有种被呵护的错觉。
“别动。”谢忱说。
姜司南便心虚的收了视线。
谢忱:“疼?”
姜司南一直在下意识往外躲,明明他碰的是脖子,对方肩膀却泛起一片绯红,他有些纳闷地问。
姜司南不疼,他明明可以如实回答,却鬼使神差点点头:“有一点。”
“那我轻点。”谢忱揭开一支创口贴覆了上去,按了按。
“别......”姜司南轻颤一下,小声说:“可以了,谢忱。”
“哦。”谢忱便收走触碰,扫了眼莫名其妙的姜司南,发现他耳朵也红红的。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作为一个纯种北方人难道没进过澡堂子吗,他心说。
姜司南锁骨连带着胸口上,有几处很深的咬痕,谢忱一看就毛了,凶神恶煞低骂:“那玩意是不是属狗的!我要是你,先扒了他舌头,再把他眼睛挖了当球踢。”
他突然特别生气,觉得空气都憋闷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瞪姜司南一眼:“你居然不反抗?”
姜司南有苦难言,低了低头。
“你到底欠他什么,值得你这么心甘情愿。”谢忱不爽的咬牙。
姜司南:“......我哪有心甘情愿。”
“我看你就是有。”谢忱气哼哼回忆,“我们进去时,你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你自己说,如果我不去,你打算就这么接受他了是不是!”
“谢忱你......”姜司南心里砰砰直跳,他不敢自作多情,但谢忱的反应实在像极了......吃醋?
他稳了稳心神,抿唇不语。
谢忱说:“算了,关我屁事,你们这种人我搞不懂。”
姜司南一愣:“我们......哪种人?”
“你说呢。”谢忱闷闷嘟囔,“谁知道在你们眼里这算不算一种奇怪的乐趣。”
“?”姜司南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谢忱,你不可以这么诋毁我。我们这种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谢忱冷着脸,半晌才干巴巴回:“谁知道呢。”
姜司南深呼吸了一口,闭了闭眼,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随后他睁开眼,冷静道:“你放心,我们这种人,也是要脸的。我不会再继续喜欢你了,绝对不会污染到你高贵的灵魂。”
谢忱取棉签的动作一顿。
他完全没料想到姜司南会突然说这么一句。
只是本能的,他掀眸看过去,听到自己的声音自然而然滚落出来。
“哦,那最好了,免得杨今予瞎担心,大家做朋友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前半:有点疼(诡计多端姜老师)
后半:皆大欢喜。(没有火葬场就制造火葬场的谢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