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您觉得我哥会同意吗?”谢天茫然问道。
“同不同意,你们都已经过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姜司南宽慰道。
曹知知说:“是啊,大不了我们就跟以前‘请’忱哥加入乐队那样,再请一次呗。”
谢忱在一个卖肠粉的早点角落找到了杨今予。
蹲在墙角可怜兮兮的,自己身体什么样没点B数,还敢这么跑。
“哎。”谢忱喊了一声。
杨今予抬头,如获救星:“大哥你可算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打算在这儿坐到什么时候。”
谢忱烦闷地蹲下,让杨今予自己爬上来。
杨今予也不跟他客气,趴在谢忱背上被驼了起来,说:“坐到你来找我。”
“真他妈上辈子欠你的。”谢忱冷声。
“忱哥,你最近怎么样?”杨今予一只手搭在谢忱脖子上,一只手捂着肚子。
谢忱没回答他的鬼问题,扭头白了一眼:“飞机上没吃早餐?”
杨今予:“吃了,主要曹知知带路跑太快,有点岔气。他们烟袋桥的人指定都会轻功。”
谢忱嘁了一声,问:“你过来闫肃没拦着?”
“何止拦了,大吵一架,冷战呢。”
“真有出息。”
谢忱阴阳怪气回。
杨今予:“哎你走路别颠,去你住的酒店给我弄点水,我带药了。”
“少逼逼赖赖,要么下来自己走。”
就这么吵了一路回到酒店大堂,姜司南和另外两个已经大包小包等着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谢忱放下杨今予,锋利的眼刀扫过每一个人,问出了三堂会审的气场。
他目光最后一个落在姜司南脸上,姜司南心虚躲了一下。
杨今予喝了点水缓过来了,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纸。
“我来说吧。”
他一板一眼念:“尊敬的LIPU离谱乐队,你们好。”
谢忱:“直接说重点。”
杨今予默了默,叠起了卡片,一边道:“好我直接说结论,忱哥,我们要跟你一起走。”
“什么跟什么?”谢忱拍了一下耳朵,怀疑听错了。
“我们三个瞒着你,在备战比赛期间一起考了内地的摩托车驾驶证,很早就拿到了,骑行不在话下。”
谢忱脸色拉至冰点:“杨今予你最好解释清楚。”
“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知知小天儿是被逼迫的。在你第一次说要走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我说过,咱们分不开,你干什么我都奉陪。”
曹知知忙举手:“不,我是自愿的。”
谢天也举手:“我也是,哥。”
谢忱觉得匪夷所思,简直荒唐。他看向姜司南:“你又瞒了我什么?”
姜司南清了清嗓子:“我前天刚知道这件事。”
“所以你替他们拖延时间,是吧。”
“抱歉。”姜司南低头搓了搓手。
杨今予喊了一声:“忱哥,先听我说完,账后面慢慢算。”
谢忱气笑了:“嗯,你说。”
杨今予便从头道来:“其实在比赛结束后,乐队收到两样东西,一个是给你治嗓子的药,另一个就是我手里这份邀请函。”
这是一份邀请LIPU离谱乐队全国巡演的津贴,由盛惊浪所在的子期娱乐联合鲸鸟娱乐、芒山、荆鸟等唱片公司赞助出资,专为这次比赛中的黑马乐队播下的一笔观察资金。
除了冠军,本次前五名的乐队都收到了邀请,纷纷从世界各地出发巡演,有的乐队已经在路上了。
而杨今予之所以藏起了这份邀请函,是还在犹豫,他知道谢忱接下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选择打扰。
是小天儿一语惊醒梦中人,说:“我哥要去哪,我们跟着去不就行了,去哪演不是演,马路又不是我们谢家开的,他还能下令封路怎么着。”
曹知知一拍即合:“对哦,姜老师的滚星以前也是路演出身的,又不是只有在livehouse里才叫巡演。我们可是【离谱】乐队,离谱一点怎么了!”
公路巡演,杨今予确实做过这样让音乐流浪的梦。
杨今予当机立断,发出队长的豪言:“订票,现在就去追忱哥。”
“忱哥,车的事儿你不用管,我让花哥已经沟通好了,赞助商从广州的某车行拨了三辆越野机车,野外装备也有,待会儿我们就能去提。乐器我们也已经带来了,哦对,我看你和姜老师也带了乐器,这不巧了吗?”
他动动嘴,说的轻飘飘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谢忱复杂的心情上。
谢忱真想揪着杨今予脖子给他一拳。
“杨今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杨今予笑得春光得意,尽量忽略谢忱的脸色,走向姜司南:“现在我代表离谱乐队,正式邀请姜先生担任史上最伟大路演计划的乐队经纪人,姜老师,这份工作要不要接?薪酬按运动员教练的标准来。”
“我?”姜司南也晕头转向了,没人告诉他还有这茬。
杨今予坚定地点点头:“是的。赞助方本来要给我们派一个经纪人,但我想忱哥不会喜欢有陌生人打扰他的行程计划,所以由盛惊浪盛总的推荐担保,推荐了您。”
谢忱阴阳怪气极了:“呵,这么说你还挺贴心。”
姜司南可不敢接。他不能让谢忱觉得自己被众叛亲离了。
“抱歉今予,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杨今予似乎有预料各种谈判失败的后果,他倒也坦然,直言道:“没关系,反正来都来了,我们三个也不会打道回府。你们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忱哥不参与我们就自己唱,就当旅游了。”
谢忱拉着杨今予的后衣领,拽小鸡崽子似的拽了出去,两人单练。
到酒店外,谢忱怒不可遏爆发了:“你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