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什么玩意儿,本少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魏嘉礼毫无防备听到了宫竟思这样的回答一下就慌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自觉地也把屁股挪远了一些。
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被当做个漂亮的神经病被抓起来似的。
宫竟思低头浅笑,“魏嘉礼,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就你这白纸一样儿的人,能发生什么事儿,你乖一点儿就算是行善积德了。”
他一边说一边擦拭着手上的眼镜,一副怡然模样。
“你说什么?给本少爷再说一遍!”
“刚才你是在......看轻本少爷对吧!”
魏嘉礼冷言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魏少爷天真烂漫......”
宫竟思擦拭眼镜的手一顿,突然忘记了跟家里这位魏少爷要从头到尾实施“顺毛捋”以及“服软”战术,于是开始找补。
可魏嘉礼却在车子停在宫家大门的那一瞬间直接下车摔门而去,“呸!姓宫的,别装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哄我的。”
宫竟思重新把眼镜戴上,理了理衣服,端着一副马上可以去参加晚宴的模样规规矩矩下了车。
“哄你也是因为喜欢你啊。”
他顺嘴说道。
魏嘉礼一愣,“喜欢我?”
哪种喜欢啊?
魏嘉礼想。
宫竟思没看见小少爷的疑惑和郁闷,走到魏嘉礼跟前抬手揉了下对方的脑袋,柔软细密的头发被揉地翘起,让魏嘉礼更添了几分稚气。
“你如果乖一点,我会更喜欢你。”
魏嘉礼的脸立刻冷下来,“姓宫的,你把我当‘狼崽’哄了吧。”
*
“哎,小宫先生。”
小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魏嘉礼懒洋洋地转身。
“怎么平日不见对本少爷这么恭敬啊。”
他随便说说便也没太当真,只瞧见小陈嘿嘿一笑,小跑着从赶过来往宫竟思手里塞了几个瓶瓶罐罐,写着一些不大常见的字。
看着像药。
可魏嘉礼懒得担心别人的身体,他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
一提这事儿魏嘉礼就更加郁闷了,被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就像被扼住了喉咙,反抗也反抗不得。
还有那个白一尘,一副不好搞的样子.....这也太难了吧!
他深深叹了口气,眉眼也垂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才能摆平白一尘啊,那件展品本少爷一定要拿到的。”
“你们这儿豪门怎么这么差劲呢......”
宫竟思含着笑意看了一眼身边重头丧气的小狼崽,没有说话,只沉默着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魏嘉礼抿唇继续说道:“家里没有我的工具,不能雕东西......”
“好久没在家睡了,不知道有没有通风。”
“‘狼崽’自己在酒店里会很无聊吧。”
“明天好像不吉利不适合见客......”
魏嘉礼嘴里不停念叨着,渴望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能让他躲过这次危险的会面,可失败了。
*
次日,他迷迷瞪瞪地被人从床上捞起来,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嘴巴就被一片面包堵上了。
这一切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被糊里糊涂地推搡着去了会客前厅。
等一杯热茶被递到手心时,魏嘉礼才开始抬眼看了看周围,前厅里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人,都是眼生的。
“本少爷哪是你们......”
你们这些人可以随意盯着看的!!!
他太不喜欢被别人围成一圈儿盯着看了,跟看猴子似的。
可是他驳斥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一双大手冲出人群碰触了他的脸。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宫竟思都笑了。
“哎呦呦,我们嘉嘉是不是瘦了呢?上回见你,还是胖嘟嘟地呢,现在怎么这么薄呢。”
对方是个四十来岁顶着一头金毛狮王般头发的女性。
这话一出,站在旁边的瘦骨嶙峋的“骷髅架子”就不满意了,一把把“金毛狮王”推开。
“你那都什么老黄历了,我上次见嘉嘉的时候孩子就已经开始抽条儿了,男孩儿嘛一高就开始瘦,正常的,不过......还是那么漂亮,不耽误。”
“对啊对啊,小时候就是胡同里长得最好看的小孩儿,跟瓷娃娃似的,谁见了都要摸一把的。”
“是是是,我就可喜欢摸了,这孩子啊....打小就省心,还特别有本事,手巧得很,之前还给我雕过一个玉葫芦呢。”
魏嘉礼人都懵了,心里边又忐忑又憋火可又偏偏不好发作,唯恐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闪失被这群人给扒皮了。
他手里端着茶,这茶不是他爱喝的,不知道是哪个佣人这么不长记性,还是把这盏茶递到了他跟前。
他浅抿了一口,微微笑着,可能这笑脸略有些畸形和僵硬,不过也顾不上了。
宫竟思在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然后微微探身,在他耳边小声道:“怎么?被点穴了还是憋坏呢?”
魏嘉礼闷不吭声地用胳膊肘戳了对方一把,默默翻了个白眼,他们这些特殊的人生活得如何惊险艰难宫竟思这种麻瓜怎么会懂!!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宫竟思探身过来的那一瞬间,魏嘉礼莫名闻到了一些药气。
之前跟宫竟思相处总就有些若隐若现,本来还不确定,现在可真是做实了宫竟思“脆皮”的称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