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外加受伤,沈冀珩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睡吧,这屋子没人住。”
轻而缓的声音飘走了,沈冀珩抬抬眼皮终是睡了过去。
沈冀珩对这种平淡无聊的生活很是满意,他没想到这副身体的主人存了不少营养液,还有星币。
破败连雨都挡不住的屋子,几平米的地方仅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外加一个马桶,可以说和流浪汉居所没什么区别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站在屋外活动身体的青年。
赤.裸的上身布满疤痕,还未练出肌肉,汗液顺着腰腹流进洗的发白的短裤。
短短一个月时间,沈冀珩身上的伤差不多都好全了,这多亏了宋叔——那个斑白头发的老人。
对方时不时就带着药来看看沈冀珩,或者是几管营养液。
甚至原先只有一米六几的青年个头猛窜,直接到了一米八。看来是营养跟上了,沈冀珩不得不再一次感慨营养液不负它的名头。
“宋叔。”
沈冀珩挑着一担水推开宋清家的门,“这几天的水都担回来了。”
“真是麻烦你了。”
宋老穿着白衫,坐在石墩子上,拿着笔不停的写写画画。
“不会,并不重。”沈冀珩抹掉高挺鼻尖上的汗珠,咧着嘴笑嘻嘻的打趣。
“还是要多谢宋叔的药了,不然我可能就一直躺在床上了。”
“担水就当抵医药费了。”
宋清作为贫民窟唯一的医生,几乎所有人都来找他看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钱也可以做些工作抵钱。
先前不是没有人帮忙担水抵钱,但贫民窟的都是些什么人,没有工作更没有工资,养活自己都很难。
瘦弱到基本挑不了多少水。
净水局还离贫民窟几公里,一般人还真做不了。
好几年前,水源还可以从一些清澈的湖水获取,但慢慢的湖里的生物死亡,喝下湖水的人或生病或去世。
没有人再敢饮用那些水源。
因此,净水局被建造星球各处。
贫民窟是隔离世界之外的,这里每天都有死亡的人民,饿死的,病死的……
这两处空间如云泥之别,权贵是看不见这败落的一角的。
哗啦——
破烂小屋仅剩的玻璃被打烂,沈冀珩从宋老那边离开一进家门就看见几个孩子拿石头砸他的屋子。
一个门牙突出的男孩扮鬼脸朝他吐舌头,做到一半就不动了。
“兔牙”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月前那矮他半个头的刘然,如今已经比他还高了。
沈冀珩还记得这个“兔牙”。
当初就是他撕心裂肺的喊出“诈尸”字眼的孩子,让他犯迷糊的脑袋清醒过来。
沈冀珩慢慢走到他们面前,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紧紧捏着手指。
“你们为何砸我的屋子?”
“他,都是他指使我们的!”
“对,之前也是他让我们打你的!”
小胖子猛地指向兔牙男孩,手脚都在发抖,他害怕沈冀珩会打回来,毕竟他们之前仗着对方弱不禁风还不敢还手,死命打他。
现在,怕是对方会死命打他们,那么个大高个,打人得多疼啊。
其他孩子也跟着控诉对方恶行。
一时之间,“兔牙”成了众矢之的,他慌乱的摆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眶都憋红了。
最后只能默默低头,揪着衣角嗫喏的说对不起。
沈冀珩对这混乱的场面苦不堪言,他还什么都没做好吗。
瞅着“兔牙”豆大的眼泪摔在地上,无奈张嘴。
“安静。”
霎时间一群人都惊恐的仰头看他,沈冀珩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带着前世命令的口气。
张了张嘴,泄气了,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一群人呈鸟兽状四散,不乐意再玩闹了,疯狂跑回家。
除了还在哭泣的“兔牙”。
沈冀珩不会哄孩子,跟何况对方也不是几岁小孩了,随手撕下衣摆暴力擦了擦哭花的脸蛋,劲大的弄起一片红。
看对方愣住了,他也不在意,转身就要离开,谁知道,一嗓子“大哥”就嚎了出来。
听的沈冀珩一头黑线,加快脚步进屋摔上门,屋外的兔崽子还不消停。
“大哥,以后小弟一定会尽心服侍你的!”
沈冀珩干脆地捂住耳朵。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沈冀珩正伏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这副身体太差了,没点肌肉,浑身都是软绵绵的。
“大哥!”
一嗓子没把沈冀珩喊到地上去,站起身拍拍掌心,“兔牙”还礼貌的敲了敲门。
一盒子营养液就举到面前。
身后跟着两个面色不佳的男女。
“这是孝敬大哥的。”
沈冀珩嘴角抽搐,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这小子是看不见那两个人狰狞的表情吗,怕是他收了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安生了。
沈冀珩假装收下,在他们要离开时,又悄悄还给了女人。
那人一把夺过盒子,刻薄的眼神才挪开,嘴里还跟身旁的男人小声念叨着。
“儿子也真是的,什么都能往出给。”
“什么大哥,有本事种出植物来啊。”
“一天天……”
沈冀珩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但什么叫“种出植物”?
这里种不出植物吗?
疑问划过思绪被抛之脑后,沈冀珩依旧悠闲过自己的日子。
没钱了,就大晚上跑去富人街区翻垃圾桶。不得不说富人区的垃圾桶都比贫民窟的高贵。
靠着捡垃圾,沈冀珩别提有多舒坦了,除了“兔牙”时不时过来“孝敬”一把。
入了夜,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连一丝声音都不会发出。
沈冀珩侧躺在木板床上,一团绿光绕着他转了一圈,像确认什么似的,迅速没入他的大脑。
睡着的人抓了抓头发,翻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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