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口聚着人，都是各分公司、子公司的高管。
很快明文海、明文川也来了，径直走进书房。
门口那堆人，这才跟随鱼贯而入。
就在明意好奇，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
穿着职业装，提着百万名包的明文秋，眼尖瞧见他。
明文秋左右看看，突然堆着一脸假笑，踮着猫脚高跟，迅速向他们走来。
明意不明所以，只能站直问好：“小姑好。”
丛舟在后面捏着鸟鞠躬，有点滑稽。
明文秋亲昵地拍明意胳膊，抬头看见丛舟，翻脸如翻书，“你怎么回事儿？什么脏东西都往上拿？快拿走！”
她是出了名的难伺候，早年在集团任闲职，从司机、助理到秘书，一周骂走一个，整个部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如今看来毛病一点没改，变本加厉，更不把工作人员当人看。
明意被她变幻莫测的情绪吓一跳，刚想解释。
丛舟习以为常，抱着芬芳淡定离开。
大个儿鹩哥在他怀里扑腾，被掐着嘴憋了一肚子脏话，胸脯鼓鼓的。
明文秋保养的很好，就是脸有点假，表情僵硬。
她将明意拉到僻静地儿，“明意，我跟你讲啊，就这些人不能对他们客气了，会蹬鼻子上脸。”
“小姑，人家就是来工作的。”明意明显不悦。
明文秋挑眉，翻了个大白眼，“工作？没错呀，他们的工作不就是伺候我们吗？”
明意无语，岔开话题，“小姑找我有事吗？”
“哦！”明文秋回头确定没人，这才假笑着问道，“明意，听说你要出售方坤大厦？”
明意赶紧做个“嘘”的手势，“小姑，你怎么知道的？”
“少跟我来这套，外面都传疯了！”明文秋拍他一下，“你也是，缺钱跟小姑说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方坤卖给我家，还能亏待你？”
方坤大厦，交通便利，租金收益稳定，是个下蛋的金母鸡，所有人都虎视眈眈。
“小姑，我还没想好呢。”明意眼里压着狡黠的光，以退为进。
明文秋拍手叹息，“你呀就别想了！再想又得被人骗财骗……”
“色”字差点溜出口，她尴尬舔唇，“总之外边儿都是骗子！我可是你亲姑姑，方坤给我呢，价格嘛……可能低点，可小姑能给你全款，保证让你拿到钱！”
明意装着动心的样子问道：“那小姑打算出多少呢？”
他在家穿着简单，一件纯色衬衫，外边套着宽大毛衣背心，只在领口、袖口有些许颜色。
整个人站在冬日和煦的阳光里，柔顺安静地垂着肩膀，全然无害。
明文秋伸出手比划，“四个亿！一周内就能躺你账户上！”
她一出手就把亲侄子当傻子忽悠，直接来了个五折。
“小姑，你得让我考虑一下。”明意看上去很难为地挠头。
明文秋挤眉弄眼，“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
正说着话手机震动，助理催促。
她隔着手机把人臭骂一顿，这才匆忙离去。
转身瞬间，明意收起笑颜，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打量她远去的背影。
清透瞳孔带着愉悦，像某种猛禽，扫描猎物，分辨最细腻的肉质……
明意并未离开，就这么坐在小茶厅里刷手机。
果然，书房会议过半，明文川鬼鬼祟祟溜出来。
他看见明意，惊讶、惊喜通通挂在脸上，情绪是一点藏不住。
“明意啊，小叔时间有限，就跟你说个事儿。”明文川用手绢擦着满头汗，看起来在里面没少挨骂。
他是明家最不学无术的一个，这辈子只干了一件事儿，钻女人被窝。
“小叔先喝点水吧。”明意乖巧递杯子。
明文川摆手，不住往后看，急着说道：“方坤大厦可千万别给你姑。她没钱，今年亏了好几个亿，正在里面挨骂呢。”
明意了然于心，装作意外地“啊”一声。
“你要不给我吧。”明文川不是做生意的料，说话直截了当，“我给你4.5个亿，全、全款……”
他又想了想，“小叔再送你辆车，你刚回来，没车用太不像话！”
“小叔这事我还没想好呢。”明意挠头支支吾吾。
明文川是个急性子，“那你快点想啊。可别卖给外边，让人看笑话，你爷爷可要生气的！”
“也、也别给你姑，我是为你好。”他怕极了亲爹，不敢在外面耽搁，急匆匆返回书房。
明意拿起手机，看着十几个接触方坤的未接来电，“我碗里的粥，就是洒了也不会给狗吃的。”
他拨通丛舟手机，“丛舟哥，没想到方坤大厦这么抢手，要不这样吧，我们竞价投标出售。”
配角都到齐了，还差一个主角，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
与海城缠绵阴湿不同，燕城冬日冷得敦实，风是硬的，呼在身上、脸上，好像挨了个大巴掌。
徐慧俨然低估了燕城寒冬的分量。
她只穿了羊绒大衣，掐紧围巾，戴着墨镜，整个脸陷进去，哆哆嗦嗦走出高铁站。
一路与律师保持联系，很快她就找到来接站的车辆。
律师是好友介绍的，徐慧也曾怀疑对方是不是骗子。
可回头一想，她负债累累，早就骗无可骗，而且真的是走投无路，姑且一试吧。
怀着忐忑又释然的心情，徐慧坐上车缓缓摘下墨镜。
车内镜正好照着她的眼睛，右眼被淤青包围，眼皮肿胀发亮，露出不多的眼白布满血丝。
远在他乡，无人知晓，徐慧才敢偷窥自己，不人不鬼，生无可恋。
车子转眼没入繁华，很快在一处小白楼前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池狗日记：
明意（出生金），我的！见谁咬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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