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美好
都躺这儿了还能想着那事儿,看来许含辉确实没什么事。
周轻扬哭笑不得地抢救自己牛仔裤拉链:“辉哥,昨天折腾到那么晚还不够吗?”
“那是昨天的。”许含辉摸不到牛仔裤改摸他T恤,“你昨天上了厕所难道今天不上吗?”
他撕着撕着忽然又开始哭:“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些事,我居然还捆你,我还打你了。”
“你那叫打吗?”周轻扬照着他屁股上拍了下,“那我也打你了,扯平了。”
许含辉哭的更伤心了:“你相信我我真的心疼死了。如果你不喜欢从今天起我绝对不做这些事了真的,再也不碰你了都行,你相信我你一定相信我。”
“那你现在把手停下。”周轻扬命令道。
T恤已经被撕成了乞丐款——许含辉在这里心疼了半天,手倒是一秒没停下。
许含辉哭的更伤心了:“我真的心疼,周轻扬我真的心疼你,可我还是想狠狠干你,我该怎么办啊,我真是禽兽啊啊啊。”
周轻扬无语地被他撕了个精光。
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人就是这么个德行,没办法。
自己看上的,再伤肾也只能无条件宠着。
他捏了捏许含辉的脸颊:“你医治我所以伤害我,爱我所以惩罚我(注1)。你不会弄疼我,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文盲小许不明觉厉!喊着口号扑上去:“我是禽兽!”
“但今天不行!”驯兽师周轻扬情话满级但反悔极快,一巴掌无情地把他按回床上,“你伤着呢!禽兽先生!这里是医院!”
……许含辉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神情肃穆,思考人生。
“不要撒娇。”周轻扬不为所动,“高冷酷炫男孩!”
许含辉背过身去,把自己缩成一团。
受伤,无助,许含辉此刻是一朵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四的娇弱小花。
小花很快睡着了。
受了伤,打了麻药,情绪又大起大落,许含辉已经很疲惫了。
但是周轻扬睡不着。
额头抵在许含辉胸口,他被人很完满地环抱着,周围是让他安心的、熟悉的气味,他身体的意识逐渐在这种温柔乡里沉没,却睡不着。
手术费没有了。
他今天确实没有想要去真的伤人。因为裴永和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他在面对裴永和的时候,心里时刻有一根绷紧的弦告诉他要理智。
动刀子只是为了威胁,好把钱拿回来。
虽然他并不相信那里真的会有钱。
“别想了小宝。”许含辉忽然在万籁寂静里开口,声音很低,带着困倦的低哑,像呢喃,“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再有后顾之忧了。”
周轻扬想说什么,但是许含辉的气息很快平稳了。因为混合着药味而有点陌生的许含辉的味道,无论何时都能让他安心。
只是他们之间要这样不对等吗?
这样的自己和这样的许含辉。
许含辉给他的无条件的包容和接受,一边让他感到温暖,一边让他感到悬空。
在夜色里发了会呆,周轻扬闭上了眼睛。
清早很快到来。护士姐姐来查房,惊见床上美景,忍无可忍把这两个受了伤还要滚成一团不检点的狗男男从病房里轰了出去。
办理出院时周轻扬甚至没有一件能穿的上衣,就穿着许含辉的病号装,还是杨宇宁出手相救,把自己放在车上的健身服给了周轻扬。
许含辉迅速抢走上衣扔回杨宇宁手里,开始解自己带着血的衬衫扣子:“不行!你只能穿我的。”
杨宇宁的扑克脸浮现惊讶:“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情敌?”
许含辉烦闷至极:“没办法,你太有钱了。”
被迫套上许含辉衬衫的周轻扬:??
怎么感觉在骂我。
“不过我有个问题。”走出缴费大厅来到花园里,杨宇宁狐疑地望着他俩,“分明是你受了伤,为什么是他衣服坏了?”
许含辉:……
周轻扬:…………………………
许含辉恼羞成怒:“别人两口子的事儿少打听。你来干嘛的?”
“接老秦出院。”杨宇宁挺大方说,“七座,带你俩这骚包的两口子也不是不行。”
“秦总出院了?”周轻扬和许含辉同时愣了下。
糟糕,他俩光忙着谈恋爱,把这事儿给忘了。
一抬头,老秦果然在五楼病房窗口哀怨地瞅着他们仨——秦嫂要在家看孩子,来还不如不来,所以拜托许含辉来接他。
狗比许含辉,靠不住的恋爱脑!
“不必了。”周轻扬悻悻地往许含辉身后躲,“我在水果店挣三千五,坐大G上班,老板会把我开除的。”
“我也不必了,”许含辉也悻悻地抬手遮住老秦下刀子一样的目光,“我在方合天天当孙子,坐大G上班,我会飘起骂甲方的。”
杨宇宁:……你俩欠抽也是欠的情侣款的?!!
这时候,头顶忽然传来滴滴两声。
老秦在五楼,不知道从哪搞了个大喇叭,循环播放他有气无力的录音:“小杨,愣着干嘛,快来给爸爸提东西啊。”
三人:……
在杨宇宁上楼打人之前护士挺身而出把违规物品缴获了。
把一群有钱有病的神经病们送走,周轻扬去了刘医生那。
无论如何这一次,得求求、医生帮帮忙。
“我会尽快赚钱的,”周轻扬哀求医生,“请医院帮帮忙吧,不然我真的要去抢银行了。”
刘医生挺意外地看着他:“你不是已经缴费了吗?”
“我的钱被人抢了,”周轻扬说,“但是派出所追款也是需要时间的,请医院理解理解,先帮我妈妈做手术行吗?我真的会尽快筹到钱的,医疗费我每次都尽快交了的。”
刘医生看看他,又看看屏幕,看了好半天,疑惑道:“确实已经缴费了,手术安排在后天。”
“什么?我吗?胡潋清?”周轻扬不敢相信,瞪大眼睛要往屏幕上看,“什么时候缴的?”
“昨天晚上,九点五十。”医生把屏幕偏给他看。
走廊里,周轻扬站的笔直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