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睡醒时已经中午了,被杨今予拨打的群电话吵醒。
杨今予很着急:“姜老师不见了!我回家没看到姜老师,你们谁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打他电话关机。”
谢忱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才惊觉:啊,姜司南在他这儿。
他回杨今予说:“他昨晚在马路上就断片了,你家太远,抬回我这儿了。”
杨今予:“呼,那就好,我还以为他出事了。忱哥,麻烦叫一下姜老师,我新歌改刀完成,需要他来听。”
“你等一下。”
谢忱翻身坐起来,宿醉的混沌还停滞在体内,他甩甩头,昨晚荒唐的画面涌进脑海。
鬼知道他是怎么把姜司南背回来的,那位好像上辈子是个兔子,不停地扑腾,要往草丛里钻。
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人拎出花坛,搞了自己一身杂草。
背回来后谢忱就不想管了,但看姜司南楚楚可怜愣在那儿,谢忱只好把自己房间让了出来,自己去睡了沙发。
他踢上拖鞋去叫姜司南,一开门便看到姜司南睡在地上,头上的杂花杂草还保持着昨天的模样——怀里抱着他的琴!
谢忱:“......”
电话里杨今予催促:“忱哥,叫了吗,急急急。”
谢忱低头将语音通话改成视频通话模式,镜头对准姜司南:“......你自己看吧。”
“噗嗤。”杨今予发出一声爆笑,“帽子歪了,戴好,忱哥。”
谢忱:“哪天他们睡出感情了,我一点也不意外。”
杨今予:“节哀。”
谢忱:“你现在还急吗。”
杨今予只顾着笑:“拿出正宫娘娘的气度,别人都是宾馆,你才是家,睡回来不得了。”
谢忱一头雾水:“艹,老子是直的!”
杨今予“啊?”了一声,反应了半天:“我是说琴。不是,忱哥你......”
谢忱:“滚蛋!”
结束了莫名其妙的乌龙对话,谢忱黑着脸走进去:“喂,醒醒。”
姜司南蹙着眉,悠悠转醒。
不得不承认年龄到了,身体素质不比少年时,姜司南眼睛睁开了,魂儿还没收回来。
谢忱蹲在旁边看笑话:“哟,你们感情真好啊。”
姜司南惺忪地扫了眼怀里的琴,又看谢忱的表情,大惊失色:“啊,我,它什么时候。”
谢忱:“我哪知道,琴架又没有长腿。”
姜司南尴尬地坐起来,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既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抱着琴睡了,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只依稀记得好像谢忱不太愉快地把卧室让给了他,他知道自己身上挺脏的,没好意思睡床。
谢忱说:“杨今予找你有急事,新歌完工了。”
“啊!”姜司南忙站起来,趔趄了一下才站稳,念叨道:“那确实很急,新歌你们还没排练过,马上要去试演,只剩一天可以排了。”
他手忙脚乱把琴放回去,当着谢忱的面睡人“老婆”,怪心虚的......
谢忱好笑地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姜司南出洋相他心情不错,出于好心提醒道:“最好洗个澡再去,你现在的样子,太摇滚了。”
摇滚人姜司南一怔,忙去客厅看了眼穿衣镜。
“......”
姜司南尴尬地问:“谢忱,那个,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嗯,挺为人师表的,也就是跟兔子抢抢窝,破坏了点花花草草。”谢忱一本正经道。
看了姜司南是真不记得了,谢忱隐藏掉了一部分情节。
其实他背姜司南回来的路上,姜司南哭了。
一直念叨着:“老师挺没出息的吧?三十多了一事无成,一无所有......也不是一无所有,不还有你们吗,你们会是我的骄傲。尤其是你啊,谢忱。答应老师好不好......那把琴的荣耀......青春......”
姜司南只想找个地缝钻起来,问谢忱借了衣服,一头扎进了浴室。
谢忱的身材姜司南是见过的,但平时并没有特意去注意过他的整体,当衣服穿到自己身上他才发现,原来谢忱比他想象中更高大些。
姜司南站在穿衣镜前叹了口气,将长出一截的袖口挽上去。
他整个人偏清瘦,衣服也大多是清雅的淡色,谢忱乌漆嘛黑的衣服挂在他身上,机车风的金属装饰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像瞒着家里偷偷出去叛逆的暗黑中二病。
谢忱路过时瞥了一眼,分明就在憋笑,姜司南一扭头,谢忱面色平平点头:“嗯,挺帅的。我是说我衣服。”
姜司南套着这身行头赶到杨今予家,差点没把这孩子笑岔气。
杨今予啧啧摇头:“姜老师,你好像黑化了。”
“是啊。”姜司南郁闷道:“敢不敢把新歌拿出来,让黑化后的老师狠狠点评。”
玩笑归玩笑,姜司南纠错的时候确实一点也没留情,花了一下午时间彻底把这首压轴的新歌改完了。
完美到无可挑剔。
导出最终版时,杨今予激动地快哭了:“姜老师,我等这一天太久了,这首歌被你改出了可以冲金曲奖的水平,简直是神迹。”
姜司南习惯性低了低头,谦和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也就只能帮到这了。”
《第一志愿》这首歌煎熬了杨今予许多天,现在终于大功告成,他发到群里,如释重负收拾行李去了。
傍晚时,谢忱破天荒的出现在杨今予家。
杨今予调侃道:“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