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根本就是个情场老手吧!!!姜司南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在心里飘荡。
他觉得有必要商榷一下谢忱没谈过恋爱这件事的真实性,不可能有人第一次正式接吻就......这么多花样的。
葬礼上那个不算。
姜司南第二次气喘吁吁推开了谢忱。
但这次不是因为杂七杂八的外部因素,而是因为他必须得推开了——他是个功能健全的成年男性。
(没有说谢忱不健全的意思。)
但他斗胆打量了谢忱,发现对方反应确实是与自己不同的,到底是个直男,至少心理层面。
谢忱的反应有些许茫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刚碰触过男人的嘴唇,探究性地瞧向姜司南。
似乎是想说:原来亲男人是这种感觉。
但他到底没说,大概是同样也没亲过女人,实在找不到参照物可以对比。
还好他没说,姜司南不至于羞愧到想找缝隙钻起来。
半秒钟后,谢忱才突然从茫然中挣脱,姜司南发现他耳根子由正常肤色,肉眼可见浮起一层薄粉。
谢忱并不是个喜欢露怯的人,他理所当然倒打一耙:“这次反应过来了吗。”
只是嗓音有点紧,听起来干巴巴的。
姜司南谦和矜持地点点头:“嗯,感受到了。”
是在讨论什么课题吗!你在说什么啊姜司南!
姜司南平静了一会儿,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再出来时,谢忱已经行动力超强的在收拾行李了,显得特别忙。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看这架势,好像今天就要走。
谢忱没有回看姜司南,埋头整理着皮箱:“你在蒲城还有要告别的人吗,没有的话,最近一个航班就可以走。”
姜司南一愣:“你不和今予他们说吗,最后吃顿饭什么的。”
“没必要。”谢忱动作顿了一下,缓缓道:“我讨厌用庆祝的方式送别。他们知道。”
“看来你们互相都很了解,你早把他们当好朋友了吧?”姜司南笑眯眯的,欣慰地问。
“没有。”
“知知和小天儿听了会很伤心,你应该能感受到他们对你的好,不比今予少。”
“......嗯。”谢忱别扭的岔开话题:“要先回一趟香港,车子走手续轮渡到广州。”
姜司南思虑一会儿,轻叹口气:“真的可以吗,我本质上是酒馆的员工,你真的要我放下工作吗?”
“又不是不给你开差旅费。”谢忱皱眉。
“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姜司南莫名有些不安。
或许是他真的不年轻了,没有了年轻人说走就走、什么都豁出去的潇洒。
冲动上头时狠话甩得很有魄力,可当倒计时摆在眼前,一瞬间随之而来的隐患也摆在了眼前。
他还挺讨厌自己这一点的。
“谢忱,我不想扫兴提一些很现实的问题。但我其实......觉得有点受之有愧,不工作还有薪资拿什么的,这不符合常理。”
“姜司南,你现在已经是老板......不,应该叫你什么。”一个称呼的问题把谢忱难住了。
但姜司南听出他其实是想说“老板娘”来着。
“我连杨今予那些烧钱玩意都养得起,多一个你算什么。”
谢忱没所谓道。
在钱的方面他有些天然的大男子主义,认为跟着他的人,他就该尽地主之谊。
尽管他不承认和谢天是同出一家,但在挥金如土这方面,兄弟俩都尽数染上了同一种色彩。
谢忱甚至摸出一张卡递给姜司南:“送你。”
姜司南一吓,手背后没敢接。
这太超过了。
谢忱硬插进了姜司南胸前的口袋里,说:“别误会,本来就是乐队要给你的,辅导出一个冠军,价值远大于里面的数字。”
“我不能……”
“不许说不要。”
“谢忱。”
“你要不去打听一下运动员的教练身价,你再拒绝,杨今予会按照国家队标准给你,说到做到。”
姜司南:“......”
姜司南只觉得薄薄一张卡插在那儿烫心口,因为他真的认识运动员。
他的家乡兔子崖,体育健将的圣地,最不缺的就是奥运冠军。
除了钱的问题,其实姜司南担心的还有几样。
谢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随意道:“今夕已经被宋娴宠上天了,你回去应该能见到,半面墙高的猫别墅,很夸张。”
“啊...”姜司南惊叹一声,替今夕不可思议:“以前跟着我都过得什么苦日子。”
谢忱顿了顿:“至于livehouse,杨策入股了,让她忙去,上次离开前,我已经引荐了香港摇滚圈的人给她。”
“杨策?”姜司南听着这个名字颇为耳熟。
想了半天,记起来了。
“你们还一直在联系着呀。”他声音轻飘飘的,低头咬了下嘴唇。
“嗯,宋娴挺喜欢她,上次她看过乐队的演出觉得有意思,自己去了解了不少摇滚乐,表示有意向入股livehouse,托宋娴问到我这儿了。”
“上次比赛车就看出来她性格不一般,行动力挺强的。她有脱离家族单独创业的心,又有管理经验,本金来源稳定,是个能合作的人。”
谢忱说着说着,停下了,掀起眼皮瞧了眼愈发沉默的姜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