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意吗?”谢老板大放生意规划的厥词后,莫名感到一阵心虚。
“不介意,只要能帮到酒馆,再好不过了。”姜司南说。没有抬头。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谢忱,你和她......会有生意以外的可能性吗。”
姜司南声音几不可闻飘了出来。
在白梦匣的时候,他似乎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那时候谢忱对那位飒气的女孩儿还没这么高的评价,也不知道后来又联系了多少次,眼下谢忱已然刮目相看了,言语里全是肯定和欣赏。
听起来就连宋太太也喜欢得不得了。
“她已经订婚了。”谢忱一句话打破了姜司南所有胡思乱想。
“唔?”
“她在了解摇滚乐后爱上一个贝斯手,追到手后很快就订婚了。想要加盟我们的livehouse,也有想给自己未婚夫开后门找舞台机会的意思。”
“这么快吗......”姜司南难以置信年轻人的闪婚速度。
“不可思议吧,我也很难理解。”
谢忱没什么兴趣评价道:“据宋娴说两个人是一见钟情,你信吗,一见能有个鬼的钟情。”
姜司南却呆了一下,轻轻点头:“我信的。”
他睫毛下半掩的眼眸欲语还休,漂亮的泪痣沾了几分含情脉脉的错觉。
但谢忱不小心看到了对方说这话时的认真,认真到近乎冒着傻气,天真地不像个成年人。
他心脏陡然错了半拍,一股陌生的错乱感再次袭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谢忱定了定神,没去探究......或者说没敢去探究,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没有野兽会喜欢被猎人拿枪瞄准着,他的这种陌生感,正是仿佛有人开了上帝视角,闪着叹号红心的瞄准镜正对着他最毫无防备的地方,打算一击毙命。
生命太脆弱了,丛林深处的他偶尔会有这样的不安。
谢忱神游了很久,魂魄缺斤少两的维持着他表面的平静。
也许以后他会走出混沌,得出更坦然的答案,但绝不是现在。
遥远的独行计划破例让人跟着,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极限了。
“谢忱?”姜司南歪头叫了一下。
谢忱恍然回神:“嗯?”
“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
“以后,我想换个称呼,像宋太太那样叫你阿忱。”
谢忱一时间感到迷惑,其中不乏觉得姜司南这是跟杨今予学坏了,在占他便宜偷长辈分!
“为什么。”
“第一个原因,我刚刚有点不开心,听到你用毫不避讳的态度,像聊心仪的人一样,聊你的相亲对象。其实我吃醋了。”
谢忱指尖一跳,动作僵了一会儿。
“第二个原因,我很早就发现,你在听到‘阿忱’两个字的时候,会比平时温柔。大概在你心里只有亲近人才会这样称呼,我们现在......算亲近吗?”
姜司南问的很有礼貌,温和矜持,一点也看不出他说他刚刚不开心了。
谢忱被这样轻拿轻放的询问着,着了魔似的沦陷在一片温热中,没有人不享受被温风细雨吹拂,再狼心狗肺的人也有感□□官。
谢忱不自觉用了比平时轻几倍的口吻回答,像是怕把春日里的蒲公英惊散。
“亲都亲了,你说算近吗?”
上帝欣慰地看到一头笨拙的猛虎,试图接受蔷薇的清芳。
谢忱:“如果我说可以,会稍微开心点吗?”
淡雅的白色蔷薇点了头。
“那就叫吧。”
谢忱忽然伸手到姜司南面前。
“作为交换,我也讨一样东西。”
姜司南眨眨眼。
“我要你头发上的橡皮圈。”
“?”
姜司南疑惑,还是摘了下来,甩了甩倾泻而出的长发,发圈上还沾带着他洗发水的鼠尾草香气,淡淡的。
谢忱将发圈戴到了手腕上。
什么也没解释。
这么着,某人不动声色把吃醋的男朋友哄好了。
姜司南事后偶然得知了此番举动的含义,再次没出息的想,这家伙,真的是第一次吗!
世界上所有乐队主唱,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个不天生自带花招的。
这也是为什么早年滚圈里总有不入流的低俗梗说:
乐队笑话千千万,隐身贝斯占一半。
电灯泡的键盘备胎的鼓,多情的吉他玩很花,主唱的好妹妹遍天下。
话糙理不糙,居然让姜司南时隔多年沦为了受害人,遇到了活的。
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好妹妹~遍天下~~~往后有人要有吃不完的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