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是什么事?”
沈冀珩被吓着了,也不敢再提起转世的话题,思维迟钝的喃喃道:“猫崽变人了,一个很漂亮的人。”
和我的爱人长得一模一样,心里还不忘补充。
对于他说的话,宋清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茶杯倒在桌上,弯弯延延的茶水从桌沿滴下。他还没见过比太子还要漂亮的人。
两个人悄悄站在门外,不敢推门。
“应该还在睡吧,之前他都醒得很晚。”
沈冀珩找借口想让宋清进去。
“你天天和人家睡在一起,现在又没胆子了?”宋清气的口不择言,“你之前还敢上嘴亲呢!”
正当两人相互推脱时,门自动打开了。
加文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波澜不惊的盯着僵化的两个人。
三目相对,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显然,加文并不这么觉得,他甚至还在心里腹诽道,“这屋子也不隔音,他们那么大的说话声,是觉得他听不见?”
如果自己不开门,怕是能僵持到晚上。
宽大的衣服穿在清瘦的身板,长裤包裹的两条腿笔直修长,就是裤腿堆在地上。沈冀珩的衣服对加文来说还是太大了。
下意识的,沈冀珩自然的屈膝弯腰,将堆叠在脚踝处的裤子挽了几下。
随后又像冒犯到似的,起身后退几步。
“抱、抱歉。”
加文只觉得耳根发热,原本清冷的高岭之花如今却像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若是让别人看去,只会失了帝国继承人的威严。
好在,这里没人知道。
贫民窟与外界有着巨大的信息差,这里像被遗忘的一角,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被远远落在后面。
前所未有的自由包裹住他,因为礼仪教养而培养出的端正笔直的姿态都不顾,随心的倚靠在门板。
加文不知道的是,其实还漏了一个人。
当特征明显的发丝瞳色出现的时候,宋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窒息感传来。
黑沉沉的天,暴雨倾泻而下。
怀里是女儿冰冷僵硬的尸体,额头的血洞不断涌出鲜血。
宋清不论怎么捂都止不住。
他的女儿因为长期的冷暴力抑郁而自杀,从皇宫的顶部一跃而下,就在太阳神面前!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甚至几年后又娶了新的妻子。
皇帝权势滔天,宋清根本无法对抗,只是辞去植物学家的职位,来到贫民窟。多亏他当初修了植物学和药学两个专业,才能在贫民窟以治病的能力站稳脚跟。
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而她的儿子,他的外孙子,如今的太子。
正出现在他面前,像他母亲一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宋清止不住的痛恨,恨自己无法阻止女儿嫁给那个冰冷的人,恨自己没有能力带走他的外孙子。
他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只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和他母亲一样,是个恋爱脑!
如今,宋清没有勇气,走上前介绍自己。
当沈冀珩想起宋清的时候,他早已不见身影。
“哎,刚才还在呢?”
“可能是有事走了吧。”沈冀珩疑惑的看看四周,摸摸鼻尖。
“嗯,进来吧。”
加文扬起下巴,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让青年进门。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我还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直截了当的话让沈冀珩来不及反应,这根本就不是请求而是通知!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前,显得房间都窄小憋闷,而床上端坐的精致美人,像裁判一样冷酷无情的决定了一切。
“我知道,植物是你偷的。”
“以及,那个绿色的飞来飞去的东西。”
不愧是太子,一开口就拿捏了沈冀珩的把柄,还是会死的那种。
“所以,希望我们可以和睦相处。”
他无奈答应。
加文并不想威胁沈冀珩,不说人家救了自己,还看在他尽心种植方面,他怎么都不能恩将仇报。
只是,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沈冀珩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心情复杂的认为自己救了个要命的祖宗回来。
憋屈的缩在角落。
“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沈冀珩。”
“季衔霜。”加文把他母亲取的名字告诉了对方,心底默念沈冀珩三个字,他一直都觉得刘然不该是这人的名字,一点都不匹配。
青年还没意识到自己秃噜出了真名,错愕的反复嚼咽那三个字。
“‘季’是季节的季?”
“‘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的衔霜?”
床上的人颔首。
沈冀珩大脑有点混乱。
难不成,这真的是他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沈冀珩:老婆~
加文:你谁?
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咏早梅/扬州法曹梅花盛开》